木雕小器作,究竟为何物?木雕小器作算是木雕的一种, 以选材严苛和精巧精致精妙的工艺见长,以其独特的欣赏性和功用性在木雕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北京木雕小器作是受宫廷、士风影响产生的特殊艺术, 也称为北京宫廷木雕艺术。
王兆琪应该算是社会传承形式下出现的非遗传承人。他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行动轻快,完全不像年过七十的老人。大家都称他“大师”,他摆摆手说:“什么大师呀,就是一手艺人。”
在王兆琪从事传统工艺木雕50余载的职业生涯中,他先后担任过技术科副科长、车间负责技术质量的主任等。1989年他被评为工艺美术师,2015年被推荐为北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北京木雕小器作》代表性传承人,2016年被认定为北京三级工艺美术大师。他曾向名家学习书法、篆刻。他还为人民大会堂、钓鱼台国宾馆、圆明园、中国工艺美术博物馆等设计制作过装饰壁画、家具、工艺礼品的配套产品,为外交部的国礼设计、制作配套工作至今。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王兆琪扎根工艺木雕事业, 也得到业界的肯定和社会的认可。作品《江山如此多娇》《葡萄》《山水》《微缩金銮宝座》等先后获奖。
作为第三代传承人,他肩负起继承并发扬前辈传承人手艺的重任(第一代传承人张玉宽、陈希林,第二代传承人刘玉泉、冯振海、赵树清、邓文喜、韩庆卷、香永福、邱立印等),同时着力培养下一代传承人。木雕小器作的未来可期。
木雕小器作从皇家宫廷造办处流出传播之地就是北京,究其主要原因,在于居住都城里的宗室王公和达官显贵为之提供了充足的市场需求。北京木雕小器作的作品,是文人与艺匠的结合体。明清时期,帝王与文人都参与了小器作的设计,他们把独特的审美融入其中,使之真正成为高雅的艺术品。此外,这些作品给人的观赏感既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有形的是指造型手法、工艺水平的外在神采,无形的是指其内在的文化韵味,既有宫廷文化,又具民俗文化特性。其中宫廷艺术风格的形成,总的发展趋势可以说发轫于辽金,奠基于元,成就于明,兴盛于清,延缓于民国,发展于新中国。
在传统的木工行业里,分为主营建筑和普通木器的“大器作”,就是我们常常说到的“大件”,而那些专攻精致工艺和艺术雕刻的“小件”就叫“小器作”。北京木雕小器作由于有宫廷传承的原因,具有选材严苛、做工精细的特点。它有两种呈现形式:一种是为景泰蓝、玉石、雕漆、瓷器等工艺品配制底座或框架;另一种是独立的木雕工艺陈设小件,主要有案屏、木匾、文具等,可供装饰、欣赏或把玩,兼有实用性。因此,小器作工匠常说,他们既是主角,但更多的时候是配角。此外,他们还承担修理修复破损物件、模型模具文物复制的工作。
王兆琪说,要想小器作有出路,更要增强它的实用性。他拿出一个果盘,造型看似简洁却不简单。木头的纹理在条状树叶的盘形中围旋,盘沿削薄卷边处理,自然流畅。在窄边的一头趴着一只小小的蜗牛,呆萌地伸着脖子望向盘中,瞬间让静态的木盘意趣横生。底部有三个小巧的支撑点,稳固又防潮。它既是工艺品,也兼具实用的功能,它贴近人们的生活,这也是木雕小器作今后坚持之方向。
木雕小器作的手艺人不同于一般的木工,工艺要求更精巧、细致、高超。一代画师齐白石先生就酷爱小器作,当年曾作过细木工匠,人送雅号“芝木匠”。北京木雕小器作的技法和工艺是非遗的重中之重,也是传承人必须掌握和代代相传的核心技术。技法的表现有圆雕、浮雕、透雕、阴雕、线刻、嵌雕几种。
要让非遗北京木雕小器作“活起来”,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和传承其制作技法和工艺。非遗最活跃的因素,是人,传承人的积极性和能动性,是非遗“活起来”的关键。现实情况下,木雕小器作的发展之路并不乐观。由于其大部分是替人做底座,必须甘当配角。故宫博物院出版的《故宫博物院藏器座》中指出:“器物的研究者,多专注于器物本身的研究,对于承托器物的底座,历来少有重视,甚至被忽视器座的用途显而易见。”另外,小器作工作劳动强度大,城市的年轻人不愿意从事这一行业,而招外埠人员进京,也存在很多问题,这又堵住了企业招工进人的另一条通道。再加上科技手段的广泛运用,工艺提高,机器使用越来越多,手工艺的小器作之路越走越窄。
木雕小器作,看似小巧,其实蕴涵了大气磅礴而又精妙无比的手艺,随着非遗“活起来”,相信它一定会拥有美好的诗与远方。
想要看到更多类别的器作,建议去故宫。那里收藏的器作数量庞大、设计精巧、工艺细腻,体现了明清时代工匠的匠心独运,部分带有款识、等次、题铭等信息。器作涉及的材质也十分丰富,有木、陶瓷、金属、漆器、玉石、象牙、玻璃等多个品类。器作的形制与尺寸富于变化,以形制规整、线条简练的圆形、方形和多边形居多,灵活采用镶嵌、鎏金、髹漆等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