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胡同里有很多革命先驱的足迹,西单附近的文华胡同就是其中之一,这里有一处重要的名人故居——李大钊故居。
李大钊在京期间曾居住过四五处胡同,文华胡同是居住时间最长的。今天文华胡同的24号,就是他曾经生活过四年的住处。
1919年五四运动后,作为重要领导人的李大钊被通缉,只好暂时离开北京。第二年返京后,他就住在了文华胡同。
文华胡同这段时期正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前后的重要时期,他领导和参加了多次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革命活动,很多重要的会议和会谈就是在这里举行的,他的很多文章也是在这里写就。1927年,李大钊不幸被反动军阀杀害于北京。
此处故居是一座三合院,多年前曾一度成为大杂院而破旧不堪。2006年,有关部门启动了腾退修缮工作,第二年开始向公众开放。
如今的文华胡同,整个巷子都跟李大钊有关。
文华胡同
胡同西口就是李大钊写的“铁肩挑道义,妙手著文章”几个大字,署名“守常李大钊”,“守常”是李大钊的字。地面和墙壁上的很多标识都讲述着不同的革命历史故事。行走在胡同里,就好像置身于一座历史博物馆。
光明胡同因大光明殿而得名,这里曾是元代皇子居住的,福隆宫后成为明成祖朱棣,燕王府居住的永寿宫,这里还曾有过多位名人,张自忠、刘绍棠……
前传·大光明殿
光明胡同在清代称为光明殿胡同,1965年才改称为光明胡同,这就少不了要说说这大光明殿的历史了。 大光明殿旧址在今西安门大街路南,府右街北口路西,今光明胡同东西两侧,是一座道教宫观,此处原是元代皇家的隆福宫,为皇子们居住的地方。到了明代,是明初明成祖朱棣在北京做燕王时的燕王府永寿宫。到明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嘉靖皇帝下令修建了大光明殿。虽然现在已无缘见证大光明殿的雄姿和精美,但在史书中的记载颇多。据《日下旧闻考》载:“大光明殿,门东向,曰登丰,曰广福,曰广和,曰广宁,二重门曰玉宫,曰照祥,曰凝瑞。前殿则大光明殿也,左太始殿,右太初殿。又有宣恩亭、飨祉亭、一阳亭、万仙亭。后门曰高吉、左安、右安。中为太极殿、东统宗殿,西总道殿。”其帝师堂、积德殿、寿圣居、福真憩、禄仙室五所,毁于万历三十年(1602年)。大光明殿后有天元阁,类似天坛的祈年殿,是在圆台上修建的圆形祭殿。清雍正十一年(1733年)重修。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又重修。
大光明殿作为皇家专用的道观,规模虽比不得故宫和颐和园,但作为皇室家庙,其金顶椽嵴的气势和恢弘气度也非一般山野寺院可比。大光明殿内供奉玉皇,太极殿内也供奉三清,天元阁上供奉斗母后土宝光元君,太极殿两旁有三星殿,慈济殿。
在大光明殿北叠石堆山,名“兔儿山”,即山上为月宫之意。山有仙道可攀援至顶,山顶有大洞,可修炼,山上可参北斗。此说印证了“邮走”一文中关于兔儿山的介绍。在《燕都杂咏》也描写了当年大光明殿的情景:“指点光明殿,当年仁寿宫。兔儿山不见,草长断垣红”。现在光明胡同以西的已经消失的图样山胡同就是当年的兔儿山遗址处。
文化·名人故居
在光明胡同,还有两位名人故居,一位是国民党抗日爱国将领张自忠故居,另一位是著名乡土文学作家刘绍棠的故居。
在光明胡同东边,有座自忠小学,此处原为国民党抗日爱国将领张自忠故居,校址在府右街丙27号(原来的校门在府右街椅子胡同15号),正门在府右街上,后门在光明胡同。
创办学校时,后人遵其“我的遗产不给子孙,拿出来办社会福利事业”的遗言,其女张廉云创办了北京私立自忠学校,开办时租用东四五条一所院落,规模甚小,暑假迁入张氏故居,有小学一到六年级并有两个初中班,遂名“北平市私立自忠学校”,教师中有不少共产党员和一批进步群众。
1949年初北京解放后,校长为张自明(张将军之胞弟)。
1949年夏,学校移交北京市人民政府,受市政府人事处领导,取消初中班,招收了大批干部子弟的住宿生。
1950年初与新创办的一所干部子弟学校合并,命名北京小学(校址在西四兵马司),张廉云任校长。
1956年,北京小学迁至宣武区槐柏树街,旧址遂改为椅子胡同小学。
1960年进行九年一贯制教育实验,成立北京丰盛学校,椅子胡同小学为丰盛学校三部(小学部)。
1963年又改为丰盛学校小学部。
1967年底学校移交西城区教育局。
1969年地近光明胡同,改为光明小学。
1988年恢复北京市自忠小学,张自忠将军纪念碑于校园之中。
光明胡同45号曾是著名乡土文学作家刘绍棠的故居,在这条胡同里,刘绍棠先生曾在这里住了33年。
有篇文章中提到:绍棠先生在搬进红帽子楼前,一直住在光明胡同45号。这是他20岁时凭稿费买下的。
“我买了一所房子,住房5间,厨房1间,厕所1间,堆房1间,并有5棵枣树和5棵槐树,只花了2000元,加上私下增价500元,也只花了2500元。这个小院我已住了33年。前几年大闹‘公司热’时,曾有人出价20万元买我这所跟中南海相邻的小院。本人奉公守法,拒不高价出售。平价当然也不肯卖。”
33年,刘绍棠先生生命中一半多的时光在这里度过了,这里也是他生活最久的地方。现在的45号的屋子依然在,只是推开门,再见不到那曾经的枣树和槐树,也看不到那个伏案写字的人了。
光明·胡同旧忆
“从府右街北口向南走,过了中南海小西门之后,再走个两百多米的样子,就是光明殿胡同的东口了,从东口往西走,右手有一棵大槐树,稍微再往西走,左手就是椅子胡同的北口,过了椅子胡同北口迎面的左边是个死胡同,里面也有几个居民院子,往右拐的右手边拐角处,也就是东北角,有一家卖早点的铺子,从这里经过去丰盛三部上学的孩子,家境好一些的,可以在这里买螺丝转,一种烧饼的名称,还有油饼吧,好像没有粥,豆浆一类需要坐下来吃的食品,他家也没座,就把着街角,露天吃。”
“光明殿北口的马路对面,原来是家酒铺,柜台上摆着两个酒坛子,酒坛子用个蒙着红布的木塞子塞着,一个坛子里是一两一毛二的白酒,一个坛子里是一两一毛七的白酒,柜台对面有张方桌,一边靠着窗户,一边靠着墙,只有两边可以各坐一个人。有时坐着一个人,有时坐两位,都是40岁往上的吧,有的要二两酒干喝,咂么着滋味,有的买几片粉肠啥的就着,基本上各喝各的,也不聊天。酒铺也卖点杂物,冰棍,汽水,暖和天,卖菜的,卖西瓜的就在酒铺门口。”
历史的脚步在向前,大光明殿没有了,来往的文人骚客没有了,但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还延续着生活,过去的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在光明胡同生活的记忆成了一段新的历史。
胡同和人一样,也有记忆,因为它有完整的生命历史,从胚胎、到成熟、到古老一代代人创造了它之后纷纷离去,却把记忆留在了胡同之中,正是这些记忆组成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