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买前门楼子去!”
这是老北京讽刺人自吹有钱或显摆有钱人时常说的一句话。但是据说在历史上,前门楼子还真被卖过好几次。
那还是在乾隆爷当朝的时候,他有一个御弟,名字没传下来,人称魔二爷。这位魔二爷花钱大手大脚,毫不吝惜,没钱了就到处去要,因为深得皇太后的宠爱,乾隆对他也没有办法。这天,魔二爷又没银两嫖赌了,便去向乾隆爷索要。乾隆爷说:“冲你这样,就是把整个大清国给你也不够你祸祸的。”魔二爷说:“那到也不是,我要是有前门楼子那么一大块的银子就花不完的了。”乾隆爷一生气,便说:“ 那就把前门楼子赐给你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跟我要银子了。”魔二爷也知道乾隆爷说的是气话,但他这下可算是拿到“ 圣旨”了。于是,魔二爷就写了一个“招帖”,卖前门楼子。
大清国有钱的人不少,有心买前门楼子的人也不少,但真要买了前门楼子,非让乾隆爷判一个窃国谋反不可,不光拿不到前门楼子,还要掉脑袋。所以也没人真敢掏钱来买。前门楼子虽然没有卖出去,但魔二爷仗着乾隆爷这句随口一说的话,扎了不少人的银子,再也不愁花销了。
开在前门大街路东了的亿兆百货商店,是北京第一家专门经营日用百货品的商店。亿兆聘了两个人当掌柜。这两个人都很有本事。其中一个跟银号的关系非常密切,可以随时向银号贷款;另一个则跟全国各地的很多生产厂家都有良好的关系,进货渠道很广。亿兆不愁周转资金又不愁货源,又处在北京城的市中心,很快就发了起来。不久,在大蒋家胡同开了第一分店,在东晓市开了第二分店,在前门大街路西的街面上开了第三分店。在日本、天津、青岛、上海都设了办事处,负责与当地厂家联系进货。亿兆聘用的店员号称有上千人,在当时只有一百万人口的北京城里,那绝对是第一大商店。
北洋军阀占领北平后,听说全城最大的商号是亿兆百货商店,就把亿兆老板叫了去,说:“我的军队保护你们商号,你们得出点儿军费!”亿兆老板心说:我又没请你们来,你们凭什么要军费?可他嘴上不敢这么说,乖乖地问:“大帅让我们捐多少?”那军阀说:“一万万是一亿,一万亿是一兆,你们叫亿兆,可见你们的钱海了去了,就出一百万现大洋吧!”亿兆老板傻了,忙陪笑说:“大帅取笑,我们取店名只是求吉利,哪儿真有那么多钱?”那军阀说:“那就出五十万。你交完钱,前门楼子就是你们的了。”
就算那亿兆有钱,可店里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现金来啊。那军阀在亿兆老板的央求下终于松了口,说:“那好,现金你能拿出多少是多少,剩下不够的我让人去你们仓库拉货,用货凑够五十万的数。明天就去人拉。”第二天,军阀派来往外拉货的车在亿兆仓库门前排起了长龙,一刻不停地往外拉东西, 整整拉了一天一夜。
这件事过去没几天,正赶上正月十五元宵节,不知是谁说亿兆要放焰火, 很多人闻讯来看,越聚越多,把街边的铁栏杆都给挤坏了。亿兆老板忙去找前门警署请警察来帮忙。署长说:“人太多了,没法驱散, 你们就放点儿花吧。”亿兆老板说:“那么多人,我想放花还怕把人给伤了呢。”署长说:“那谁不是把前门楼子卖给你们了吗,没地方放就上前门楼子上放去吧。”亿兆老板没着儿, 只好让伙计买了焰火到前门楼子上去放花。这下,北京城里就传开了,说亿兆真把前门楼子给买了,不然怎么他们干嘛到那上面去放花呢,不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有钱吗?
1920年代,北洋政府财政紧张,当年的北平市长想出了个馊主意,何不将前门楼子出售,卖给谁他也拿不走,他也不敢破坏。卖给谁呀,卖给有钱的呗,前门大街一带买卖家众多,北平市长就打起他们的主意。其中,长春堂孙老板就毅然花了几十万现大洋把前门楼子买下来了。孙老板买下前门楼子后,立刻给与充分利用。他不仅在城楼上开了商店、娱乐园、戏院,同时又在城门洞两边上大做广告,前门楼子在市中心,买前门楼子的事本身就有极强的广告作用,使长春堂的名声如雷灌耳。孙老板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又借口“无能力维修保护”,分文不要,又将城楼退给了北平市政府。
上边的是正史没有记载的。
有历史记载的是:
1916年北洋政府内务总长兼北京市政督办朱启钤主持的改建正阳门城垣,以崭新面目呈现于世人面前的前门,开始成为北京的象征。
1928年前门大街拓宽路面后,将设在广安门内的北洋政府工商部开办的“京师商品陈列所”迁此,改名为“工商部国货陈列馆”,展出和销售全国各地的名特产品,1930年代增设电影院,轰动一时。北伐之后,国都南迁,这里则改称“北平市国货陈列馆”,以振兴民族工业,倡导民众使用国货为号召。
北平国货陈列馆的不断壮大,1937年后引起了日伪政府的不满。伪警察局以通道太窄,出口不畅,照明太差,安全没有保障为由,责令停业。1941年1月15日,国货陈列馆被迫迁往北海蚕坛。
我们看到箭楼上的 “国货陈列所”的标志已经不见了,却多了两个大钟。所以时间上可能是1941年以后;如果是为了方便市民看时间,放一个大钟就可以了,为什么放两个?有人猜测是显示开门、关门时间,可是“国货陈列所”的标志已经不见了,说明已经迁往北海蚕坛了,就不会再开门了;最大胆的猜测说是两个大钟分别显示北京时间和世界标准时间。哪一个靠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