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悲哀与爱的幻灭”,寄《原野》之人物焦大星

  • 2019-11-25 22:21:23
  • 乐游天津

曹禺大师的作品数量不巨而质量惊人,充满激情,蓄满诗性,一如雷霆焰火,气势雄浑;又如美人香草,缠绵悱恻;更如陈年佳酿,历久弥香,代表了中国现代戏剧艺术的最高水准,具有超时空的生命力。

曹禺大师的作品,兼容了希腊悲剧的崇高庄严、莎士比亚的华美浩瀚、易卜生的锐利发问、奥尼尔的技巧多变。他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横空出世,使得中国现代戏剧真正走向成熟,趋于完美。在《原野》中,曹禺先生以大胆的尝试,以青春能量和生命激情的奔突释放,让笔下的人事物裹挟着可怖的美,澎湃而来。

《原野》发表于1937年,剿匪讨赤等种种时代事件的影迹在剧中宛然映射。故事是在一连串血海深仇的背景下展开的:仇虎的父亲被当过军阀连长的恶霸焦阎王活埋,仇家的土地被抢占,房屋被烧毁,仇虎的妹妹被拐入妓院惨死,仇虎的未婚妻金子做了焦家儿子大星的续弦,仇虎被投入监狱。此仇此恨,可谓不共戴天。

在这部经典悲剧中,仇虎、花金子、焦母等一系列挣扎在善与恶、爱与恨、舍与得等人性藩篱与情感冲突之间的角色,给观众留下了深刻且长久的心灵震撼。但与此同时,那些围绕在主人公身边,同样被悲剧命运所裹挟的人物,却似乎不应该承受悲剧结局。例如,《原野》中的焦大星。

看起来剧中所有人物的命运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除了那个仍在襁褓中的小黑子,显然,焦大星尤其无辜,他单纯、软弱,同胸中燃烧着情欲之火的花金子,同为报家仇而一往无前的仇虎,以焦家利益至上的焦母相比,焦大星的性格展现得更为复杂。对于父亲的罪孽、母亲的阴毒、妻子的不忠和好兄弟的不善,焦大星潜意识里是逃避的、畏惧的、不愿相信的。因此,他宁肯愚钝和麻木到底,直到尖锐的矛盾避无可避,才茫然、无奈且消极地应对。

走不出命运的泥潭,他已经深深陷入别人为他织就的仇恨之网,成为他人复仇的靶心。

焦大星和花金子。

剧中第一幕为我们描绘了一对小夫妻惜别的明快场景,这和剧中通篇弥漫的阴森恐怖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他们看似“难舍难分”的爱恋中可以看出爱情本是一桩欢乐的事,大星沉浸于新婚妻子带来的强烈的幸福中,花金子也似乎对这个温情的丈夫逐渐萌生爱意。然而,就在这场戏中,我们了解到焦家各种矛盾的指向——焦母,而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大星显然很难做人。在威严的母亲和泼野的妻子的对照下,大星的胆怯和犹疑尤其凸显。

焦大星无法成为金子的依靠,也不可能帮助她“斗败”焦母。一方面,焦大星懦弱的性格乃天性;另一方面,即使他变得剽悍起来,使这场“婆媳大战”有了结果,无论胜者是谁都是他所不愿看到的,所以,对于焦大星而言,所有假设都无济于事,于事无补,维持目前的生活状态就是他对金子的真心和对焦母的顺从。

焦大星和焦母。

焦大星畏惧他的母亲,却十分爱恋自己的妻子金子,焦母与金子为他尖锐的斗争使他由苦恼而趋于怯弱。剧中有几句台词直白地道出了焦大星在焦母心中的位置,焦母:“我老了,没家没业的,儿子是我的家私,现在都归了你了。”“我就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家当,现在都叫你霸占了。”“你丈夫今儿跟你买花,明儿为你买粉,你是你丈夫的命根子……”这是典型的父亲缺席状态下的婆媳关系,即婆婆同儿媳争夺儿子所有权的战争。焦母用“家私”“家当”这样的字眼向儿媳表明儿子焦大星的不可侵犯性。焦母和金子所表现的刚毅性愈强烈,大星的懦弱、胆怯、意志薄弱愈明显。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中,将焦大星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情景,表现得淋漓尽致。焦大星和焦母的冲突中,完全处于一种被支配的地位,他没有力量在这场爱情与亲情的斗争中去袒护任何一方,他的任何举动只能加剧矛盾的激化。

焦大星和仇虎。

仇虎出场的同时,焦大星恰巧要出门。作者虽然没有让他们直接进入短兵相接的状态,却对他们的外形和精神气质做了较细致的描绘。二者阴险和明朗、丑陋和魁伟、嫉恨和热情之间的参照,透露出了作者的怜悯所在。仇虎的复仇目标首指焦阎王,而焦阎王的死亡却把焦大星推上了悲剧的前台,焦大星立即成为焦阎王的替身。对仇虎而言,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而焦大星却并未秉承焦阎王的凶神恶煞、强抢豪夺的本性。相反,他从小就和仇虎是好朋友,善良、胆怯、对父亲所犯下的罪行并不知情。焦大星在这场悲剧中无辜又无知。

花金子念及丈夫的人品和对自己的恩情,试图劝说仇虎能放过大星;焦母极力让大星相信金子的不忠和仇虎的真正目的;仇虎复仇的火焰在善良无知的大星面前也踌躇了许久,想以他和花金子的私通事件来激怒大星,似乎大星先动手他才能为自己毁掉一个无辜的还是兄弟的人的生命寻找精神上的解脱。然而,焦大星却忍下了,他忍受了母亲的奚落、妻子的不忠、朋友的欺骗。随着仇虎复仇计划的实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充满憎恨的世界。

《原野》借一个发生在农村的传奇性复仇故事,挖掘人类在爱恨夹击下种种强烈的高峰体验和丰富脆弱的内心世界。剧中移步换景、处处是戏,人物间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声而又有形的较量,可谓揪心牵肠。《原野》体现出的命运悲剧、性格悲剧、社会悲剧交叉互渗。剧中的惊心动魄之处仿佛红高粱酒,一点就燃;仿佛踊跃的火山,一触即发。焦大星身上的“无辜”“无知”“无力”既是他的人物设定,也是他的悲剧成因。他所昭示的“善的悲哀与爱的幻灭”,是曹禺先生剧作的丰富悲剧意蕴之一。

/ 曹禺经典剧目 /

《原野》

曹禺大师创作的“生命三部曲”之一揭露封建社会黑暗 挖掘人性复杂多面性。

演出时间

/ 2019.12.10 19:30 /

/ 2019.12.11 19:30 /

/ 2019.12.12 19:30 /

/ 2019.12.13 19:30 /

/ 2019.12.14 19:30 /

/ 2019.12.15 14:30 /

演出地点 / 天津·光华剧院大剧场 /

原价 /380/320/280/200/160/100/

话剧《原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大师曹禺先生的经典名著。这部创作于1937年的经典名著,是曹禺先生以表现主义和象征主义手法进行创作,神秘色彩极为浓厚的作品。这部作品已经和现实主义有了区别。这个冤冤相报、看似简单的复仇故事,蕴涵着阔大渊深的人物情感并展现出复杂鲜明的人物性格:它不仅仅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表现被压迫、被摧残的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更深地挖掘了人性的多面复杂性。

天津人民艺术剧院排演的话剧《原野》对剧本有着新的解读方式,意味着同样应该采用不同于以往的表现手法。在导演看来,尽可能将人物的内心外化为一种可以看得见的外在形象,不失为一种理想的导演构思。黄土烧结的古陶,这种非常“中国化”的样式,也许更能体现中国北方秋天原野大地的原貌和《原野》的演出形象。它象征着一种原野大地里的生命样式。这个生命样式里有血肉、有魂灵、有爱恨情仇;有色彩、有声响、有梦幻天地;和古陶这种样式一同出现的,还有铺在舞台上的厚厚黄土,既是古陶形象的陪衬,也是对剧本新的解读方式,有益于对人物的塑造和刻画,有益于楔入人物的心灵。

  • 编辑: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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